做为一个正信的佛教徒,应以保护环境为己任,用一颗清净的心,从我做起,从小事做起,在付出中体现人生价值,使精神得到升华。我诚恳呼吁,佛门放生要善思念之!
我是佛教徒,又是环保组织“自然之友”的志愿者。
环保界的朋友经常质问我,你们佛教中的一些人们,“由于缺乏专业的科学知识,随意地放生,反而造成间接的杀生后果,你们是否意识到了?”我非常地吃惊,怎么会杀生呢?
我参加过放生鱼,也参加过放飞鸟。有一次,在玉渊潭放鸟,由一位大和尚带领大家,按放生仪轨念诵经咒后洒甘露水,再把装在铁笼里的鸟放出来,当时感到很殊胜。通过我们的放生,能使成百上千只鸟获得自由,内心很是喜悦的,还很有点成就感呢!
但是在鸟类学家眼里,我们这种行为存在着很多的过患。第一,鸟类之间存在领地问题。我们所放飞的鸟成了入侵者,它们会遭到同类的袭击。第二,疾病传播问题。鸟类常见的是“羽虱”病毒,能置鸟类于死地。第三,温度问题、食物来源问题。冬天误放南方的鸟,如今年元月二日“自然之友”的朋友亲眼见到,在寺庙外竹林里、雪地上有放生的30多只相思鸟。相思鸟是适合南方气候的鸟,生活在不低于零度的环境中,以捕小虫为食。雪地上的30多只无处安身的相思鸟,深深地印入环保人士的心中,挥之不去,令人非常伤心。
鸟类学家提醒我们: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环境变了,过去每天都能见到的麻雀、小燕子,生活在平房的屋檐下,现在全是钢筋水泥的楼房了,小燕子就很难见到了,麻雀也被列为被保护的野生动物了。
在我参与的放生活动中,鱼类是比较多的一类。我请教鱼类专家,他们说:鱼类、龟类是冷血动物,体温随温度而变化,各有适合生存的温度范围,热带鱼如罗鲱鱼(适合水温在25℃—35℃),温水性鱼如鲤鱼、鲫鱼、黑鱼、鲶鱼、草鱼、泥鳅等(适合水温在1℃—30℃),冷水性鱼如虹鳟鱼等(适合水温在10℃—18℃)。佛友们在放生时要注意以下三点:
第一、温度问题。夏天塑料编织袋中的水温会随气温很快升高,如果与所放湖水水温相差超过5℃就会伤及体弱的鱼。它们也会患感冒,几天不吃东西,甚至死亡。另外,水温与耗氧成正比,缺氧会造成鱼的大量死亡。
第二、运输过程中,挤破、划伤、掉鳞、伤口感染、密度大而缺氧能致鱼类于死地。运输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密度小些,运输时间不要过长。
第三、龟类是用肺呼吸的,光有水是不行的,还要有陆地。甚至有旱龟,如巴西龟只生存于陆地。热带品种只能生活在热带。放生时要谨慎小心,注意它们的习性。
一位在颐和园工作的老同志说,放生的鱼因运输过程中受伤,游动很慢,很快就上了钓鱼者的餐桌;养殖的鱼很容易上钩;只有泥鳅好一些,是生活在水的底层。
我是一个老居士,多年来按佛教习俗到庙里随喜去放生。尤其是现在我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好了,而我们周边的生态环境却越来越差了,我们放生的心情就越来越迫切了,参加放生的人也越来越多。有的以家庭为单位,有的三五成群地放,但大多数还是到庙里由大和尚领着放生。每年佛教的重大节日里,那些贩卖小动物的人将捕捉到的小动物送到庙里,我们再到某地去放生。佛教同修们省吃俭用,积攒的钱聚少成多,每年放生的钱不计其数。恰恰是我们在支撑那些捕鱼、捉鸟为生的商贩们,想一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吧?
有一次,在颐和园放生,是位活佛主持的,参加的人特别多,鱼、鸟更是无法计算,当时就有很多小鱼漂上来。有的人为了尽快把鱼放到水中,竟然握着鱼抛入湖里,当时活佛心中不忍,匆匆便离去了。因放生的钱没花光,又买来很多鱼和龟放进昆明湖,就是在颐和园外边的养鱼池买的。我当时就想,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呢?做为一个佛弟子应严守戒律,保持佛法的本色,使之更深入人心,而这样的放生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?我们从善良的愿望出发,而收效甚微,甚至是适得其反,甚至浪费钱财、损害生灵。“自然之友”的朋友告诉我,前几年有人将狐狸放生到延庆松山,狐狸是人工养殖的,放到自然保护区里也不行,还是往人家里跑。
另外,现在有了《野生动物保护法》,买卖野生动物是违法行为。我们要遵守法律,还要维护佛法的尊严。上述的放生行为伤害生灵,破坏自然,会遭到社会的诟病。参加“自然之友”这个民间环保组织后,使我拓宽眼界,看到了过患的源头。我们不必拘泥形式,可以把放生的钱交给“自然之友”环保组织、“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”或当地的“遗弃小动物救助协会”。据我所知,在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工作人员,每月工资仅500元,为了救助藏羚羊等野生动物,经常要勒紧裤腰带,战斗在荒漠雪原。咱们怎能忍心看着这些值得尊敬的人饿肚子呢!佛友们可以参与救助因草原沙漠化而面临死亡的野驴、野马、野骆驼,也可以参加“自然之友”组织的观鸟组、植物组活动,也可做一名志愿者去帮助全国各地的小学生们普及环境保护的知识,这也是功德无量的千秋功业。香港佛教界曾组织过佛诞日植树活动,在内地赞皇县支持贫困山区种植经济林,佛弟子们称为功德林。这些都是利益人天的伟大功业。